在心里搭一个树上的房子--读伊塔洛·卡尔维洛的《树上的男爵》

早在去年就有朋友推荐意大利作家卡尔维洛这本《树上的男爵》,只是时间关系无暇顾及,直到前不久董宇辉在《与辉同行》直播间访谈《收获》杂志时,余华、苏童多次推荐这本书,这才买来这几本书。

卡尔洛维是意大利著名作家,他在1985年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而且有极大的可能性获奖,但是他不幸当年去世了,所以没有得到该奖项。卡尔维洛的作品对王小波和莫言的影响都很大,在他们的一些作品中也能够见到卡尔维洛的影子。《树上的男爵》是他的代表作。

书中讲到十二岁的男爵柯希莫无法忍受家庭压抑的氛围和墨守成规教条式的生活,在一天家庭聚餐时,生性叛逆的柯希莫因为拒绝吃姐姐黑暗料理蜗牛餐,他爬到树上以示抗议,却遭到专制的父亲阿米尼奥·迪·隆多男爵的训斥。随后柯希莫决定在树上生活,再也不踏上陆地一步。以此来对抗虚伪做作的贵族礼仪和整个人类社会的生活方式。

卡尔维诺详细地描写了柯希莫是如何解决在树上的基础生存问题,他造树屋,通过树枝将瀑布的水引流到树上,解决喝水和洗澡的问题,把排污水渠设立在枝繁叶茂的树枝下面,以让柯希莫保留着作为人的基本体面。

作者一方面通过“树上的生活”表达了柯希莫那为追求理想、敢于反抗的精神,但另一方面,柯希莫却并非能够完全脱离社会而存在。虽然在树上,他始终心系周围的世界,依然在积极地参与社会活动,他打猎、恋爱、旅行、参与革命;他还帮助城市建立防火系统;在他的影响之下,甚至连强盗都开始疯狂地爱上小说,在强盗被处以死刑后,柯希莫还守护在强盗身旁的那棵树上,赶走前来啄食尸体的秃鹫;他和伏尔泰与卢梭通信;他创建共济会;他在大革命期间组织革命,号召大家团结起来保卫家园;他是市政委员会的成员;拿破仑视察意大利的时候还专门来拜访他……

只是,孤独和迷茫的时候,柯希莫依然会爬到树的顶端向远方眺望,这是他的抵抗,也是局限。但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柯希莫仍然不愿意乖乖地等待死亡,天空中飘来一只热气球,待热气球飞过树顶时,柯希莫奋力一跃,抓住热气球的绳子,随热气球飞走了。即便是死亡,也无法阻止柯希莫寻找和探索。他的墓志铭是:住在树上,热爱大地,升上天空。

人到底应该为自己的生活选择一条怎么样的道路呢?看完柯希莫的一生,或许能给我们些许启发。

在柯希莫的一生中,从未放弃过对理想的追寻和探索。即便是面对死亡。但在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将人生变成了一场比拼的赛程,更高的职位、更大的房子、更多的人脉……我们失去棱角,少了冲动,不再对一切兴致勃勃。难道生活才是本质,理想都是虚无的吗?如果失去了追求理想的勇气,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书中有一句话:“如果不充满力量的保持自我,就不可能有爱情”。所以,保持你心中和眼里的光,可以有不同,可以勇敢的活出自己,虽然活出自己不能时时给人以回应,不能时时如人所愿,但这就是你的人生。

活出自己,适当和人群保持一点点距离,在经历人生的一切坎坷和变化当中坚守内心,也正如这本书给我们的启示:在自己心里搭一个树上的房子,让这座房子点亮你温暖明亮的世界。(陈鸿衍)